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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仓
不逆 不互攻

【亮仓】无题2(上)

马不停蹄追赶脑洞,只有数量没有质量

古风,也不知道风得对不对。

hina友情客串




”少爷,少爷,我刚才看见有和你一般大的孩子被领进来了。”大不了大仓忠义几岁的信五在门外悄悄对忠义说,正在“书院”学习的男孩子把书放下,跑到格子推拉门边询问道,

“真的吗?”

“是的,身高大概那么高。”信五在门外靠着门边放下手持扫帚,双手笔画着他口中小孩子的身高,室外阳光透过桐木框间的樟子纸把年长男生的影子投进有些阴暗的室内,小男生在“哥哥”的阴影下揣测具体的身长,超过他思考范围的问题搅得小脑袋万分纠结,

“不知道,信五哥哥。”

“不要叫我哥哥。别的仆人听到会瞎说的。”信五无奈地提醒他,告诉过多少次还是记不住,他也拿这个小少爷没有办法。比他高的男性,除了父亲大人其他通通叫做哥哥,难道他每天读好几个时辰的书是这样说的吗,信五不知道,他也想读书写字,无奈自己的命运太过卑贱坎坷,如今被老爷安顿在本家陪着少爷,他已觉得万分幸运。信五心疼从小就孤单一人的忠义,本是欢快玩耍的年纪,却被限制在这冷清得毫无生气的建筑内,每日正坐书桌习老爷喜爱的汉语论语,小嘴巴一张一合间净吐出写他听不懂的东西。

“为什么?”忠义疑惑地问道,

“你以后就知道了。”

 

锦户亮板着脸,跟着下人模样穿着简陋满脸微笑的男子穿过单调而纤细的枯山水园林往里走。阴差阳错竟被送到公家,身为武家锦户大名的末子,在二哥掀起的叛乱中与大哥分离,坏心的仆人趁着他熟睡之际将他拐走,如今落得被卖入公家当下人的结局。生来个子娇小,长相惹人怜爱,刚见第一眼就深得夫人喜爱,

“以后跟我们忠义一起生活好不好?”夫人爱怜地抚着他的头,语气优雅而温柔,淡雅香气在她一颦一举间悄然溢出。

“是。”忠义是谁他并不知道,如今还想活着见母亲大人他只能毫无脾气地顺从。去见小少爷的路有点长,他整理好表情,净量显得自己单纯无害些,从小在父亲大人耳濡目染的教育与熏陶下,他对公家那奢华雅致的作风没有任何好感,只沉浸于浪漫清淡优雅矜持的上等人世界,权利迟早会被他们英勇善战的武士夺走,寄人篱下忍辱负重绝对是有尽头的,小锦户什么都懂,即便自己即将成为唤作忠义的贵公子把玩的玩物。

“少爷,忠义少爷。”仆人在一扇精致小巧的门前停下脚步,锦户亮乖乖地站在他身后,紧盯着推门。初夏还没那么热,蝉鸣很轻,也有微风拂过他不太整洁的头发,太阳光干燥不乏味,他俩等了半天,门还没开。那人又叫道,这次提高了声音“少爷。我领着他过来了。”

“信五哥哥?”大概因为桐木纸的缘故,回应的声音稚嫩却飘渺,虽然离门很近,锦户亮却猜测不出忠义的年纪。

“是我。”

门被轻轻推开,门框边有个小脑袋慢吞吞地探了出来。阳光照在他被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乌黑长发上,圆溜溜的大眼睛在对上锦户亮眼神的一瞬间害羞地眯起来,他低着头跑出来躲在那个下人的身后。

“忠义别怕,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男孩子。”

“我是.........亮。”锦户亮非常惊讶,忠义的模样和自己预想的完全不同。他主动介绍自己,丢却苗字,现在只有名字。

“阿亮...........弟弟?”

“诶?!”其余两人异口同声地出声。

“我比阿亮高嘛。”忠义别扭地笑着挠头,解释道。

 

大仓家的生活意外的自由舒适,仆人们都很友好和善。锦户很快放下抵触的戒心,融入忠义的每个时刻,他陪他练字,学习,饮食,甚至是睡觉。这个弟弟很信任和喜欢他,他感受的到。长时间的相处也让他深刻地明白忠义学习下手对人毫无防备甚至有些太过单纯,两人日常的关系里锦户亮渐渐变为主导。他保留地利用忠义的弱点,刚开始是自我防卫的手段,那后来竟演变为习惯,大仓忠义无条件依赖他黏着他的坏习惯。有时候他也想过如果不能回去就不要再强求,就在这里生活,陪着忠义挺好的。

 

转眼两人到了十五六岁的年纪,这六七年间锦户家并没有人来找过这名尊贵的若殿大人,又或者锦户家在那次波澜后销声匿迹于江湖也说不准,亮根本无从得知。夫人曾经细心地问道过亮是否记得自己的生辰,亮装做迷茫的摇头。从此,家里人便把两个孩子的生辰一起过。忠义一直以为亮和自己一般大,常撒娇要他唤自己哥哥,其实锦户亮知道,忠义比自己小一岁,是弟弟才对。

最近的日子,整个大仓家在筹备一件大事,少爷即将迎来加冠礼,主人毕竟是从四位上的殿上人,即便天皇权利正在武家逼迫下逐渐萎缩,公家已快名不副实,而贺礼仍旧源源不断从各家送来,锦户亮特意亲自去帮忙,果不其然,在繁重精贵的礼品中发现了自己家的家徽。他冒着触犯大仓家家规的危险,悄悄把礼盒抽走,藏于衣袖内。急急忙忙走过园林时,忽然被忠义叫住“亮!”他雀跃地从锦户亮视野尽头的池塘边小跑过来。天生细腻敏感的大仓,一眼看出锦户亮的异样,他同往常一样拉起亮藏于身后的衣袖准备进一步询问,手却突然摸到了什么硬邦邦的盒子。他不动声色地把锦户亮往自己房间扯,谨慎地拉上推拉门。

“这是什么?”

“............”亮扭过头保持沉默,他还没做好准备,让忠义知晓自己的身世,即便他有把握忠义一定会对他人绝口不提。

“拿出来给我看看好吗?”大仓近乎哀求的眼神始终对不上亮闪烁的目光,“你不信任我?”

“不是的。”

“那就给我看!”语气斩钉截铁得逼迫锦户,后者在阴冷的房间内无处可逃。正直谷雨的暮春时节,寒潮完全消褪的樱桃红熟柳絮纷飞在榻榻米上全然感受不到,都快进入第八个共同渡过的夏天了,这个房间怎么还这么冷。

“我跟信五说过你房间采光不好,要他跟管家说的,怎么还没有回应?”

“谁要你管!”忠义怄气地趴在榻榻米上不看他,样子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内心突然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暖流,这样惹人怜爱的男生,锦户他舍不得让他伤心失望。他挨着他坐下,拍拍忠义的背“来,给你看。”后者抹着眼泪乖乖转头盯着他。家徽出现的一瞬间,大仓忠义叭地立刻坐起身来。“锦户大名,对吧。”他激动地自顾自说道“我就知道,亮曾经画过这样的图案,我找了好久才知道的。我听说锦户家丢过一个孩子,就是你,是不是啊。”他双手紧抓锦户亮的胳膊,控制不住情绪地颤抖着“亮要离开我了,对不对,你讨厌我了。我当初就说,你要是不喜欢,就别去学剑道了。看吧,果然是不喜欢了。”锦户亮有些失语,他伸手抱住激动的男生,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尽力使他平静下来,“夫人当初提议我去学剑道,我是欣然同意的,保护你,我怎么会讨厌呢?”

“那你为什么要走?”

“我没说要走啊。”

 

 

加冠礼仪式繁琐复杂,声势浩大,当地著名的人物纷纷来访。晚上,锦户亮陪着累得将近瘫软的忠义,两人都喝了酒,有些醉意。“亮不会离开我的,对吧。”忠义安坐于小桌旁,手肘吃力地撑着额头,眼波流动的亮晶晶的双眼看向躺在榻榻米上的亮。“锦户亮,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喂,不要叫我的苗字啊。”他慵懒地抱怨,回应他的是“fufu”的笑声。“忠义是大人了。”

“亮也是大人了。”

“嗯。”

“大人就可以做大人能做的事了。”

“你想做什么?”锦户亮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孩子也没和他说有特别想实现的事啊。

“想养男孩子。”亮吃惊地回头,映在他漂亮双眸里的男生,脸颊泛起了和初见时如出一辙的害羞的绯红,还有挠头的定番。

 

 

 

从此之后,锦户亮开始刻意躲避忠义。那晚,震惊之余的他看见那双满目深情的眼睛,就知道,男孩子是谁了。他害怕,这个男生为了束缚他做出更难以置信的傻事。他刻意错开大仓忠义的行程,避免和他有所接触。就连忠义指名道姓的传唤都置若罔闻。他希望他能在这段空白期冷静下来,自己也要处理好打成结的各种情绪,毕竟无论是现在还是各种可能性的未来里,身份都是横亘在两人之间难以跨越的障碍。

十五日,圆月清幽纯洁,花香清幽深沉,锦户亮开窗眺望,门前干燥的沙石子上倒映破碎的竹影,微凉的夜风吹着他晃动,心也跟着颤动起来。月亮明亮美好的样子真像他啊,他将头靠在狭小的窗沿,眼神呆滞地感叹道。

宁静和谐的夜晚忽然被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划破,有人紧张地敲着他的门。”亮,不好啦,忠义少爷偷了我的唐衣短褂逃走了。”

“怎么回事,信五。”他紧张地去开门,心忽然被揪得厉害,这么晚了,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独自一人出门,太危险了。“你先不要声张,看住管家,他太多事了,我出去找他。”

第一次感受与白天截然不同的热闹景象,再繁华的夜市他也无心欣赏。穿着唐衣短褂去不到多华贵的地方,他尽量到平民消遣之所寻找,夜幕四垂,周边渐趋寂静,依旧没能找到他的亮陷入了无故恐慌之中,怎么办?一向镇定的他好像也没办法了。

 

 

在小茶馆和老板大爷谈谈天,时间一下子过得好快。大爷好像看出了小客人的与众不同,既不拆穿也不逢迎地周到地照顾他,隔间帘幕后有一对情人说着甜腻的情话,不时传来女孩子娇羞的笑声,来往的客人一壶酒下肚又匆匆赶路,忠义觉得相比于枯燥无趣的繁文缛节,他更爱市井小民充实简朴的生活。要是亮也在该多好啊。他泄气地摇摇头,又抿进一小口清酒。

“怎么啦?”大爷笑着问他,“被隔间里的人打扰到了?”

“没有没有,”他赶忙解释“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近来都没怎么说过话了。”

“想他就告诉他,不然心情怎么传达的到呢。”大爷认真地对他说,过来人的口吻弄得忠义有些不好意思。

“他很懂我的,会明白的。”

“恋爱让人变得笨拙啊。”忠义的脸噌地一下全红了,他别扭地用手掌捂住双颊,抿起嘴解释“不是,不是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爷摇着头笑着走开了,去照顾另一桌新来的客人,徒留忠义一个人脸红心跳地灌着酒,藏了好久的心思被一语道破,他用酒来麻痹自己,想显得不那么尴尬。不久,整个人就喝得醉醺醺了。

 

 

“咦,这不是大仓家的少爷吗?上个月刚及冠就一个人跑出来喝酒。”忠义模糊地感觉到有人在叫他,怏怏地抬头,眼神却浑浊得看不清视线正前方的人影,他踉跄地起身想凑得更近些,却不料双腿无力到根本支撑不起他的重量,身体向前一栽,那个人轻巧地抱住了他。

“大仓少爷,快醒醒。小心被我拐回家了。”英俊挺拔的男人瞅着忠义泛红的双颊和嘴唇,扑闪的长睫毛微微颤动,清秀干净刚及冠的男孩不是他梦寐以求的美少年吗,众道蔚然成风的时代,喜好男色实则为风雅之举,上等人纷纷效仿追逐。“我带你回家了。”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呼出的热气搔的耳朵有些痒,忠义挣扎着恢复了点意识,他主动用两只胳膊抱紧男人的颈脖“亮”软软地唤他。

“亮是谁?”男人饶有兴趣地问。

“亮是我喜欢的人。”

“你也喜欢男人?”男人用右手揽住忠义的腰,一把抱起他。

“我不喜欢男人,我只喜欢亮.................”说完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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